证券时报记者 余胜良
最近孙宏斌召集新闻发布会,又做了一桩153亿元的并购。王石也有一场新闻发布会,出了一本新书。
孙宏斌收购了成都一家房企,运营会展项目很有经验,有近3000万平米未出售楼面面积,这样的储备放全国也算是大的,而且这家公司还有很多合同正在谈。比孙宏斌资历更老的王石,已早早退出企业运营,除了登山划船,很少有人能说清他这些年干了什么,他的新书《我的改变:个人的现代化40年》,是在回忆历史。
历史
历史就是这样,除非特别大的人物和事件,一举可以影响数十年,一般人物即使很出名,对历史的影响也会很快淡化。就如王石,他创立的万科一度成为企业家朝圣地和模仿对象,像华夏幸福等国内知名房企当年都向万科取过经。
2017年中国房地产市场出了两个大事儿,一个是万科的创始人王石辞去董事长,一个是融创以总额631.7亿元接手万达集团13个文旅项目以及76个酒店项目,把万达多年苦心搜集的项目一举拿下。这些项目现在已经卖了1600亿元。王石自此淡出房地产行业,而孙宏斌的融创又加了一脚油门,向着行业老大迈进。当时收购万达项目高管反对,为了减少噪音,孙宏斌更换了手机号。
王石很早成名,他和柳传志属于那个时代流行的商业明星,是媒体争相报道的宠儿,孙宏斌也有这样的资历。1991年,王石带领万科上市,那时候孙宏斌被关在北京海淀看守所1年,还有一年多,他才会离开看守所,前往监狱服刑。1994年,孙宏斌创建顺驰,准备进军房地产,他的敲门砖是做地产中介。这年王石就在资本市场留下一个标志性事件,他以停牌应对君万之争,然后对准备改组董事会的股东各个击破,后来引入央企华润做大股东。
顺驰一度高速发展,孙宏斌接受采访,还自豪地介绍怎么高周转。2003年王石登珠峰,这一年顺驰走出天津市场,走向北京。
因为资金出了问题,2007年孙宏斌将顺驰集团出售给香港路劲基建集团,这是他第二次遭遇大变故,事业再一次遇到问题。这一年房市非常好,万科销售额从2006年的220亿迅速增长到526亿元,成为全国最大的房地产上市公司。孙宏斌在出售顺驰时,悄悄留下种子,这个种子就叫融创。2010年,融创到港股上市,这一年,王石第二次登上珠峰。
融创在港股上市,体量还非常小,从规模上看,是二流、三流公司,万科一直执掌牛耳,远远跑在前面,财务看起来也很健康。融创跑得非常快,人们有点担心融创出现顺驰那样的问题,尤其最近两年,已经很有人担心了。2015年,王石迎来“宝万之争”,这次尽管有些狼狈,王石还是引来深圳地铁做大股东,保住了他珍视的企业团队和文化。2017年退出万科管理层,算是宝万之争的谢幕。
兴趣
其实王石的谢幕,很早就开始了,他很早就淡出了具体业务,辞去总经理职务。
王石从1997年开始登山,后来还迷上了划船,有时间会把采访安排在运动场所,2011年,他选择赴美游学三年。这一年他已经60岁了,在那里还和田朴珺女士确立了恋爱关系。王石频繁参与演讲,四处讲授人生哲学,还拍了一些广告。有人说王石频繁露面,给万科树立正面形象,属于无形资产。在宝万之争时,又有人说这是负面资产,王石不努力工作,没有资格指责一个勤奋的人。
王石开始体育运动有个诱因,1995年王石查出自己腰椎骨上长了血管瘤,压迫左腿神经,整夜疼痛,一度认为就要瘫痪,他走上登山之路,是在此之后。或许登山让他觉得另一个层面完成了挑战自我。王石频繁游学参与社会活动,有更深诱因,他兴趣广泛,很早就想超脱具体管理。有一段时间,建立现代化企业制度的说法甚嚣尘上,意思是企业不能被某个人支配,不能离开某个人就无法运转,需要企业进入良性循环中,王石试图在经营好公司的情况下,不耽误个人爱好,一度被传作美谈。
这一点从他的朋友也可以看出来。如果人以类聚的话,我们可以发现,田朴珺也有相似的性格,他们都喜欢发表言论,还有华大基因的创始人屡屡有惊人言论发表。他的圈内好友,很早成名的地产商冯仑也是一本一本地出书,发些人生感叹,企业越来越没存在感,冯仑投资了一家高端旅行社,经常以主人的姿态邀请一些企业家朋友出国旅行,社交在他们生活中占据了很重要的部分。
王石探视过监狱中的牟其中,探视过监狱中的德隆系创始人,探视褚时健,他肯定还探视过很多人,他有这种社交的需求。
精力
小王石12岁的孙宏斌则一直在百米冲刺,他精力集中,曾要做乐视,后来该淡化的也淡化了;曾想做电动车,也没有动,一直是围着房地产打转。
孙宏斌一开始就展现他超强的一面。1988年,孙宏斌投身联想,不到两年时间从普通员工变成了主任经理,1990年他被破格提拔为联想集团企业发展部的经理,主管范围包括在全国各地开辟的18家分公司。他展现出强烈的成功愿望,就在王石开始四处传授人生哲理之时,孙宏斌一直在踩油门,他和绿城谈,和佳兆业谈,和乐视谈,和海航谈,和李嘉诚的长江谈。只要有人要卖点什么,总会有孙宏斌出现。孙宏斌说人们找他谈,主要是因为他愿意吃亏。其实他看起来是雪中送炭,捡回来的更多。但是时间长了,谈出经验和名声,其他公司也很难得到像他这样的机会。孙宏斌出现的场合,主要是谈公司业绩,谈公司战略,他是一心想做大公司。他虽然是清华毕业,却也很少谈什么人生哲理,谈什么大道理,他好像有做不完的工作,儿子也引入到公司里,看来还是要扶一把。
运营一家顶级公司,需要保持全力投入,才能在竞争中保持优势,就像一个运动员,从事什么运动就只能好好练习一个,如果练习两种,就可能分心,无法保持巅峰状态,拿到最优成绩。可以预料,孙宏斌还会不断开拓创造历史的,王石的影响会越来越淡,人们的影响,和他们掌握以及调动的资源有关,所以很多企业家都尽量要多参与企业经营几年。
兴趣引导他们各自前行,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