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记者 闫晶滢
近日，华创证券因一场电话会议“翻车”而被推上风口浪尖。华创证券研究所传媒团队召开电话会议，邀请“遥望网络专家”与主持人侃侃而谈，却被接入电话会议的遥望网络董秘当场揭穿，认为专家身份造假、介绍情况不实。
对此，华创证券研究所昨日发布声明称，已经责令相关研究员停职并启动问责机制，严格尽职调查、会议交流、会议纪要和研究报告的合规审核，强化内控管理。而在问责的背后，券商电话会议的乱象再次受到业内高度关注。
电话会议上演现场打假
“大家好，如需提问，请先按电话机上的星号键再按数字1，当听到语音提示后即可发言。”在电话会议助理甜美的机械女声语音提示结束后，首名接入的提问者拍案而起，让这场电话会议走向沉默的高潮。
日前，华创证券研究所传媒团队召开的电话会议中，传媒团队组长、传媒研究员潘某韬担任会议主持，与邀请到的“遥望网络专家”就公司发展、疫情影响、业务结构等话题展开沟通。而在首名自称“遥望马超”的提问者入场后，言辞激动地对嘉宾身份提出强烈质疑，并称华创证券是在误导投资者。此后，相关电话录音也在网上广为流传。
对此，华创证券研究所发布声明，介绍此次事的来龙去脉：2月19日晚20∶00，华创证券研究所传媒研究小组举办面向机构投资者的行业交流电话会，邀请参会介绍情况的是经第三方专家公司推荐、曾担任遥望网络“微小盟”平台产品经理的顾晨某，但相关责任人员并未掌握和核实其已从遥望网络离职的情况。
华创证券表示，已经责令相关研究员停职并启动问责机制，并对此次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特以致歉。
在“翻车”事件结束后，昨日上午，Wind 3C会议通知，原定于20日15:30召开的美的集团复工和后续政策分析展望会议、20:00召开的超高清行业交流会议因故取消。不得不说，此次传媒团队的电话会议对研究所的整体工作造成影响。
该事件的另一方，遥望网络方面则表示，华创证券发会议邀请时写的是“某龙头MCN公司运营总监”。经核实，该“专家”2018年3月至9月在遥望担任过产品经理一职，试用期未获转正已经离职，后续没有业务往来。
自去年年底以来，由于网红经济的爆发和直播带货的兴起，让此前从新三板摘牌、被上市公司星期六收购的遥望网络站上风口。自去年12月以来，星期六股价连番上涨，至1月17日股价达到36.56元/股。在疫情期间随市场整体有所回落，但目前股价仍稳定在25元以上。
电话会议乌龙频出
对于券商研究所来说，“江湖水深是非多”是此前业内的一致印象，而电话会议中发生乌龙事件，并非头一回。
早在2016年8月，滴滴与优步中国区业务合并的消息公布后，某头部券商计算机团队 “邀请滴滴副总裁张总”并召开电话会议。滴滴方面人士则称，副总张贝并未参加电话会议，从声音判断亦非本人，存在“冒名顶替”。此后，该研究所公开发布声明，称电话会议邀请的“滴滴副总裁张总”系第三方服务公司邀请，发表的观点和言论与其身份和事实不符。
当然，除了嘉宾身份问题外，因接入电话会议人员身份未确认而导致的乌龙也时有发生。2018年8月的一场电话会议，有投资者声称系某券商分析师的妻子，并发布大量针对分析师本人业务及私生活等“不合时宜”的言辞。虽分析师本人否认，但仍对个人及公司声誉造成影响。
即便如此，对于一家长期运行良好的“前排”券商来说，“锅”的确不应甩给个人。券商研究所内控管理的薄弱，是华创证券此次事件后回避不了的问题。
北京一家中型券商分析师向证券时报记者介绍，研究所对于电话会议管理往往具备严格的业务流程，在经过合规通过后，采取定向邀请的方式邀请投资者参与。对于邀请的嘉宾身份的核查问题，嘉宾资源匮乏是电话会议中躲不过的情况——尤其对于初出茅庐的年轻分析师而言，往往需要寻求第三方机构资源，嘉宾的身份资料也由第三方提供。
该分析师表示，在通过第三方机构对接时，由于嘉宾资源和身份由第三方把控，在这个环节容易出现各种误差，这就需要分析团队提前与嘉宾进行充分沟通，对情况进行把握。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此次疫情爆发后，在线办公各项技术迅速成长。叠加此次乌龙事件，业内也有探讨的声音：是否机构调研可采用视频会议的方式进行，让参会嘉宾“当面锣，对面鼓”地展开讨论。如可成功应用，无论是“假专家”还是“真剧透”，都将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