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诺贝尔奖官网消息,瑞典斯德哥尔摩当地时间9日中午,瑞典皇家科学院将2019年诺贝尔化学奖授予约翰·古迪纳夫(John B. Goodenough)、M·斯坦利·威廷汉(M. Stanley Whittingham)和吉野彰(Akira Yoshino),以表彰其在锂电池发展上所做的贡献。
在锂电池领域,中日韩成为该行业的垄断者,而中日韩三国唯有中国拥有丰富的锂资源和完善的锂电池产业链,以及庞大的基础人才储备,使中国在锂电池及其材料产业发展方面,成为全球最具吸引力的地区,并且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锂电池材料和电池生产基地。中国的宁德时代、比亚迪在全球十大锂电池公司中分别排名第二、第三,尤其是来自福建小城宁德的这家公司已成为行业领军者。
美英日三国科学家共享诺贝尔化学奖
自1901年至2018年,诺贝尔化学奖共颁发了110次。因受二战影响和秉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化学奖有8年没有颁发。截至2018年,共有180人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其中只有5名女性。英国生物化学家弗雷德里克·桑格曾两次获此殊荣。此次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三位科学家分别来自美国、英国、日本。
约翰·古迪纳夫(John B. Goodenough)是美国化学家,今年已经 97 岁高龄。在此之前,这个纪录由 90 岁高龄获得 2007 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里奥尼德·赫维克兹保持。目前为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机械工程系教授,著名固体物理学家,是钴酸锂、锰酸锂和磷酸铁锂正极材料的发明人,锂离子电池的奠基人之一,通过研究化学、结构以及固体电子/离子性质之间的关系来设计新材料解决材料科学问题。
M·斯坦利·威廷汉(M. Stanley Whittingham)是英国化学家,1941年出生于英国,1968年在牛津大学取得博士学位。他的研究兴趣主要在于寻找能够推进储能的新材料,以显著提高电化学装置的储存能力。近年来,他的研究集中在新型无机氧化物材料的制备及其化学和物理性质。最近,他的课题组发现了单相反应在电池电极放电中的关键作用。现任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化学系杰出教授,纽约州立大学宾厄姆顿分校化学教授。
吉野彰(Yoshino Akira),日本化学家,吉野彰1948年1月出生于日本大阪。1970年从京都大学工学部石油化学科毕业,是现代锂离子电池(LIB)的发明者,曾获得工程学界最高荣誉全球能源奖与查尔斯·斯塔克·德雷珀奖。1983年,吉野运用钴酸锂(LiCoO2;锂和氧化钴的化合物,由约翰·B·古迪纳夫、水岛公一等人发现)开发阴极,运用聚乙炔开发阳极,在1983年制出世界第一个可充电锂离子电池的原型。
早期的锂电池应用正是源于这些科学家的课题,当英国化学家Stan Whittingham 在电池领域取得重大突破后,石油巨头埃克森美孚邀请 Whittingham,依据他在斯坦福的研究,秘密研制新型电池。1976年,埃克森美孚申请了锂电池发明专利。之后,索尼在1991年采用另一科学家Goodenough的研究理论,制作出了世界上第一款商用锂电池,从此手机、照相机、手持摄像机乃至电动汽车等领域各自步入便携式新能源时代。
中日韩三国基本垄断锂电池工业
尽管关于锂电池的诺贝尔化学奖与中国科学家无关,但中国却已实实在在成为锂电池领域的三大强国,这一点似乎与青蒿素的诺贝尔医学奖背后恰恰相反,尽管青蒿素是中国科学家发明的,但却未能掌握核心的专利权,沦为原材料供应商。锂离子电池产业从90年代初正式诞生以来,至今已有大约30年时间,这个行业从日本垄断,到日韩争霸,到现在中日韩三足鼎立,现在逐渐开始向中国垄断的方向发展。
在锂电池三大强国中,中日韩三国唯有中国拥有丰富的锂资源和完善的锂电池产业链,以及庞大的基础人才储备,使中国大陆在锂电池及其材料产业发展方面,成为全球最具吸引力的地区,并且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锂电池材料和电池生产基地。中国的宁德时代、比亚迪在全球十大锂电池公司中分别排名第二、第三。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锂电池的应用和广阔的市场空间,A股上市公司涉足锂电池业务的上市公司变得日益增多,但较为纯正的是宁德时代、比亚迪、国轩高科以及在上个月提交上市申请的孚能科技。
不过,锂电池业务上目前已经属于典型的巨头争霸阶段,且市场份额也逐步向头部集中,国轩高科、孚能科技这些小玩家已经很难翻出浪花。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动力电池市场份额中,宁德时代市占率位列第一,占比为41.3%,其次为比亚迪、国轩高科和孚能科技,市占率分别为20.1%、5.4%、3.3%。
一组数据可以用来观察A股头部公司的效应。2018年宁德时代和比亚迪的整车配套量,宁德时代配套了43.7万辆汽车,比亚迪配套了22.5万辆车,宁德时代恰好大约是比亚迪的2倍;2019年3月,宁德时代配套4.5万辆汽车,而比亚迪配套2.8万辆,大约是比亚迪的1.6倍。
产业链话语权尽在电池头部公司
如前海开源基金杨德龙所强调的,很多投资者喜欢寻找黑马,去发掘那些仍处于初创期、将来可能会出现业绩爆发的企业,但这种概率正变得越来越小,而龙头公司的却变得更为确定。以锂电池领域的A股上市公司为例,宁德时代市值高达1526亿,今年上半年净利21亿,同比增长高达130%;国轩高科市值还不足150亿,上半年净利润3.5亿,同比下降24%。
类似国轩高科、孚能科技等这些公司,面临的困难很可能还在后面。锂电池龙头企业都喜欢通过扩大产能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产能当然也是武器,这么多的产能放到市场去,对中小公司的冲击可想而知,国轩高科半年报业绩下降、孚能科技上半年扣非净利润亏损,很可能是都来源于此。
就在9月27日,宁德时代又公告,为进一步推进公司产能布局,拟在四川省宜宾市投资建设动力电池制造基地,项目总投资不超过100亿元,资金来源为企业自筹。公司表示,四川是西部汽车产业的重要基地,本次投资事项符合公司战略发展规划,将进一步完善公司产能布局,满足未来业务发展和市场拓展的需要。值得一提的是,上市一年多来,宁德时代公告过的对外投资项目超过10个,投资金额超过500亿元,一切都是围绕“扩充产能”。
虽然锂电池在电池业务的格局已经阶级固化,但就庞大的锂电池产业链而言,许多细分的领域仍在混战当中。如亿纬锂能、容百科技、杭可科技、嘉元科技、瀚川智能等一批产业链公司。如A股上市公司杭可科技主营业务来源于锂离子电池生产线后处理系统,已经成为动力电池行业大部分主要生产企业的设备供应商,其客户包括除宁德时代以外的锂电池公司。
虽然许多锂电池产业链公司采取不直接介入锂电池业务,避免与巨头直接竞争,而是将自身定位于巨头的产业链服务商,但问题是,锂电池领域市场份额向核心公司集中的趋势正在进一步加速,这些上市公司要么将面临单一客户的风险,要么如果无法进入龙头公司的采购名单,增长的潜力可能也面临一些问题,包括紧抱宁德时代、比亚迪大腿的A股上市公司嘉元科技,也包括未与宁德时代进行供应合作的杭可科技。
按照私募基金经理邱国鹭的某些观点,从价值链的角度看,客户太大、太单一、太强势,下游公司实际上很难有太多想象力,这些服务于核心电池厂商的设备商非常类似于高铁领域的设备商,由于客户单一,掌握极高的话语权,高铁行业的A股设备与零部件厂商实际上很难有话语权,这类服务巨头的A股上市公司没有走出过牛股。
而作为巨无霸的宁德时代的眼光,更能彰显锂电池领域,除了它自身经营的电池业务外,到底什么才是它最关心的?答案可能是锂资源。
2019年9月,宁德时代发布公告称,为保障上游锂矿资源供应,公司拟以每股0.3澳元、总价5500万澳元(折合人民币约26331.8万元)认购其新发行的183333334股普通股,占其本次股份发行完成后总股本的8.5%。
2018年3月,宁德时代通过中资的吉林吉恩镍业(Jilin Jien Nickel Industry)收购了北美锂业(North American Lithium)的3660万股票,以90%以上的持股成为控股股东,加拿大魁北克省政府拥有北美锂业5%的股份。
而在锂矿资源上,A股的融捷股份、赣锋锂业、天齐锂业、杉杉股份一直备受市场关注,宁德时代这家巨头对锂矿资源的收购,正暗示了该产业链,最有价值的领域,一是电池,二是锂资源,而资金在锂矿资源的争夺早已展开。
今年6月10日,融捷股份(002192)全资子公司甘孜州融达锂业有限公司康定甲基卡锂辉石矿采选项目举行投产仪式。这意味着已沉寂5年的康定甲基卡锂辉石矿正式“复苏”,有着“亚洲第一大”地位的锂辉石矿重新进入锂资源供应市场,融捷股份持续布局的新能源锂电材料产业链迎来了关键“拼图”。
今年6月24日,杉杉股份(600884)发布公告,其全资子公司永杉国际拟以2514万澳元,折合人民币约1.2亿元,受让福瑞控股有限公司(下称“福瑞控股”)所持有的澳洲Altura公司全部11.83%的股份。Altura是一家在澳大利亚证券交易所上市的从事锂矿项目运营的公司。
A股上市公司的密集收购动作,或为迎来行业见底回升。
一些券商研究报告认为,锂矿行业已经见底或者即将见底,2020年需求大概率会好于2019年,在政策推动以及技术突进下,新能源汽车以及电池企业快速成长且头部集中愈发明显,对全供应链的稳定性和连续性要求不断提升;而锂盐上游端,经历15-17年牛市后,锂盐供应企业不断增多的同时产品、资源卡位等差异亦在不断加大。如何双向匹配,做到“门当户对”,是行业内企业都在做的事情,那些拥有上游资源与高端锂盐工艺双重壁垒的公司,与全球核心电动产业链下游合作绑定,特别是在行业洗牌过程中将迎来较好的增长机遇。
某种意义而言,包括设备、材料、锂矿在内的锂电池产业链的话语权,越来越多的倾向于宁德时代这样的电池头部公司手里,甚至连一些车企都担忧宁德时代过于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