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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大学多赛道研发新冠疫苗 7款候选疫苗研发速度最快

为什么说资助疫苗研究很重要?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流行病什么时候到来。

人类迫切需要一种疫苗!随着新冠疫情的肆虐,为恢复全球正常运转,台前,一批批医护人员走在了抗击疫情的第一线;幕后,又有一批批科研人员挑起了研发疫苗重担。但是,人类研发疫苗速度最快纪录为四年(针对腮腺炎病毒)。

7款候选疫苗研发速度最快

自1796年人类接种第一支天花疫苗以来,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疫苗,能在18个月内准备就绪。通常情况下,疫苗从研发到上市至少要花8-20年。没有疫苗,就意味着在流行病到来时,人们可能只好选择物理隔断的方式。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4月14日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就指出,如果没有新冠特效药或疫苗上市,美国需要长时间施行隔离措施,直到2022年。

目前,全球有超120个针对新冠肺炎的候选疫苗项目正在进行。从中国科学家首次向世界公布新冠病毒基因组序列,到7款候选疫苗进入临床试验,仅仅用了2个多月时间。人类创造了抗击传染病的历史新纪录。然而,这几款候选疫苗,还面临着临床试验的诸多风险和挑战。

这些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的候选疫苗,就包括世卫组织列出的中国军事医学科学院与康希诺生物的腺病毒载体疫苗、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的灭活疫苗、北京科兴中维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灭活疫苗以及几个海外相关疫苗,他们的研发进度最快。

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新发与再现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徐建青对《国际金融报》记者分析称,“这些疫苗各有特点,优缺点相辅相成”。

对进入临床期的疫苗而言,更大挑战可能是后期如何顺利生产制造。徐建青介绍说,“灭活疫苗研发工艺路线已经成熟。但量产需要大量P3实验室,而目前全国范围内仅有40多个该级别的实验室,量产存在挑战;腺病毒载体疫苗易于制备和放大,但国内近八成人群曾感染过腺病毒载体5型,免疫系统对载体的免疫应答可能会削弱对病毒的免疫应答,导致疫苗的有效性低;mRNA疫苗的临床前制备过程相对简单,应急响应快,但该类疫苗没有获批上市的先例,下游工艺不成熟,生产、保存、运输都会面临挑战。”

国际研发各有所长

在疫苗研发阶段,记者注意到,在新冠疫苗创新路上取得不俗进展的,也包括全球不少大学。

英国牛津大学

4月23日宣布其新冠疫苗已经进入人体试验阶段,共招募510名18岁至55岁的健康志愿者进行测试。该大学称,疫苗试验有80%成功把握,最早将于9月份向公众推出。据悉,英国政府将为牛津大学的项目提供2500万美元的资金,同时,还为伦敦帝国学院疫苗项目追加2700万美元。2月11日伦敦帝国理工学院进行全球首次新冠病毒疫苗动物测试。该学院研究员Paul McKay表示,如果动物试验进展顺利,预计最早于今年6月开展人体临床试验。

美国匹兹堡大学

4月初发布了匹兹堡冠状病毒疫苗(PittCoVacc)。这是一款贴片式疫苗,只需把疫苗贴片像创可贴一样贴在皮肤上,就可以产生足够的抗体,对新冠病毒的抑制作用可长达1年。目前该款疫苗已在小鼠身上进行测试,结果显示在微针穿刺后,两周内小鼠体内可产生大量抗体。目前,疫苗研发者正在向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申请处于调查阶段的新药,预计将在未来几个月开始第一阶段的人体临床试验。

加拿大萨斯喀彻温大学

3月中旬宣布其新冠疫苗研究有突破。而早在1月初,这所大学就获得了加拿大公共卫生机构的许可开始研制新冠疫苗,目前已进入动物实验环节。据悉,该研究最初投入了267万加元的联邦专项资金资助,直接获得100万加元资助。目前正在内部研究如何测试新疫苗,为患者进行疫苗接种,以及商讨应对疫情的其他策略。

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

2月份表示其研究团队将使用其专利“分子钳”DNA技术加速研发针对新冠病毒的疫苗,该技术能够增加病毒蛋白的稳定性,预计最短6个月便可以全球范围内投放生产。目前,研究团队已研制出第一支候选疫苗。研究团队带头人之一保罗杨教授表示,随后将利用老鼠进行正式的临床前实验。如果临床前测试结果为阳性,可在2020年下半年开始进行人体测试。一切顺利的话,希望疫苗可在12-18个月内投入使用。

从全球范围看,目前正在研发中的新冠疫苗涵盖了新、旧两种技术路线,主要包含减毒疫苗、灭活疫苗、病毒载体疫苗等3种传统的技术路线,以及重组亚单位疫苗、核酸疫苗这2种新兴技术路线。

记者梳理发现,当全球知名大学竞相研发的同时,国内不少大学也在着手研制新冠疫苗,力争早日让人类披上抵御病毒的坚实“铠甲”。例如,复旦大学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徐建青团队、清华大学张林琦团队、天津大学黄金海团队、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生物治疗国家重点实验室等均在本次新冠疫苗研发方面取得进展。

敢在风险中探索新路子

徐建青表示,“尽管研制新冠疫苗是迫在眉睫的事,但疫苗研发不可大冒险,安全仍是第一位,一定要一步步来。从临床前研究、申报临床研究、注册临床试验到疫苗质量标准控制、疫苗生产、疫苗上市,每一步都不能省略,要严格把关,千万不可大冒险。不然问题疫苗出来,可能导致接种疫苗的人群感染后的致病性高于未接种人群。这样疫苗的研发就毫无意义。”

“要特别关注抗体依赖性(ADE效应),这是新冠疫苗研发过程中最大的不确定性,”徐建青强调,“抗体依赖性在登革热病毒感染中尤为显著。例如,接种了1型登革热疫苗后,感染1型登革热会没事。但如果不幸感染了2型登革热病毒,免疫系统不但无法有效抵抗2型病毒,还会导致疾病加重,引发有致死风险的登革出血热和登革休克综合征。如此一来,打了疫苗反而还加重了病情,这种情况就被称之为抗体依赖性加重。而抗体依赖性加重的情况在冠状病毒上是存在的。”

如何避免该风险?徐建青表示,“根据目前掌握的研究情况来看,若抗体针对的是受体结合部位,即RBD区,那么产生抗体依赖性的可能性就会降到较低。因为大部分ADE效应是由非受体结合区域的抗体或者非中和抗体产生的。另外,免疫应答分为两类,Th1和Th2,这是一对重要的辅助性T细胞。一般来说,Th1类应答不易产生抗体依赖性加重,而Th2类应答较容易产生抗体依赖性加重。因此,一个安全的疫苗,最好是以针对RBD区为靶标,以活化Th1类免疫应答为主。”

“从目前的研究来看,尽管新冠病毒较容易传播,但尚无证据表明其变异已逃逸原有中和抗体的作用。虽然患者在感染新冠后出现了与流感相似的症状,但幸运的是,流感非常容易变异,而新冠不是。因此,通过预防性制剂来消灭新冠病毒的可能性要远超用预防性制剂消灭流感。换言之,人类有很大机会通过研发预防性制剂,彻底消灭新冠病毒。”谈及疫情走向和预防性制剂的功效性,徐建青很有信心。

据悉,徐建青团队目前正在根据8年来的底层技术研究成果研发两款针对新冠疫情的预防性制剂,分别是纳米颗粒预防性制剂和人源细胞载体预防性制剂。

徐建青向记者介绍,“纳米颗粒预防性制剂是利用特定蛋白自组装形成的纳米颗粒。外围包含了从病原体来源的免疫原,形成一个免疫原性很强的24聚体。人源细胞载体是以人的细胞为载体,在膜上暴露病毒特征,让免疫系统识别。使用这两款预防性制剂后,当病毒再次入侵人体时,免疫系统会迅速反应,很快消灭病毒。”

徐建青进一步指出,“在设计这两款产品时,为尽可能降低抗体依赖性以及规避可能存在的风险,我们在载体上只含有RBD区。换言之,我们的产品会牺牲掉一些免疫原性。但即使如此,我们也要努力将产品风险降至最低。目前我们也在研究新技术,将免疫原性降低的问题给弥补回来。”

记者 金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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